说完,周氏朝屋外喊了一声,将荷香叫进来,吩咐了些话。
而后,待到荷香走了,她接着道:“王爷有些唐突了。我今是宁国府的媳妇,儿也都这般大了,还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呢,这些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
于湎深吸一口气,颓然间似老了好几岁,他寻了把椅子坐下,而后道:“我这一辈子,最让我感到愧疚的,便是你。”
“因为我,你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反而沾了一身的麻烦,那贾珍……”
于湎望了望贾蓉,叹了口气后,没有再说贾珍的不是,只颓然低着头,不言语了。
于湎沉默,周氏也沉默,屋内一时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贾蓉在床上,眼睛偷睁开一条缝,见屋内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出格的话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于湎和周氏再说会话,他不敢保证他这装晕,还装不装的下去。
……
过了约摸一炷香得功夫,荷香便领着李自在来了。
李自在提着药箱进了房,先是对着周氏笑了下,而后便走到贾蓉身边,为他拉起脉来。
周氏从椅子上起身,来到李自在身旁,道:“先生可能救我儿。”
李自在为贾蓉拉脉,眉头深锁过了盏茶时间。
他从脉象看贾蓉,确实没有任何情况,想要掰开贾蓉嘴巴,贾蓉却又咬的很死。
他从荷香嘴里听的,是贾蓉吃醉了酒,现这样子,不像是吃醉了酒,反倒是像装的。
李自在沉吟片刻,他向来乡野行医,没有太医院里面的太医那么多顾忌,想罢,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医术。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天地开阔,又再拉了会脉,更加确定,贾蓉是装的。
贾蓉为什么装呢?
李自在又思索起来,他思索片刻不得答案,只决定顺着贾蓉的心意来。
于是乎,他摇头道:“伯爷这情况,有些不好,屋里人暂且避避,老夫要用些手段。”
贾蓉自李自在进来就打起了精神,他本想趁着李自在给他拉脉的功夫,同李自在说清楚事情。
可不曾想,周氏一直站在他面前,让他一点小动作都不敢用。
现李自在打发了屋里人,他心里是喜不自禁。
周氏等人听了李自在的话,虽心里有些嘀咕,却也一一出了屋子。
待到所有人离开,李自在又关上房门,贾蓉猛的睁开眼睛,低声道:“多谢老先生了。”
李自在见状,捋了捋胡子,也笑着低声道:“荷香姑娘来寻我,说蓉大爷吃醉了。我一拉脉,见情况不是如此。我又不敢用些惊醒的手段,故而用了些话术。如此,伯爷想要如何?”
贾蓉压低声音,将今日忠顺亲王府中事说与李自在听了,而后道:“有人要害我,现我无事,便该他们倒霉了。”
“老先生可有办法,让我装成濒死之人。”
李自在听了贾蓉话,思索片刻后,道:“此事简单,只看伯爷想要个什么模样。”
贾蓉附耳到李自在身旁,低声诉说了一番,而后李自在点了点头。
……
一顿饭的功夫过去了,周氏在屋外是急得左右踱步。
未几,李自在满头大汗走出房门,周氏忙迎了上去,口中急道:“我儿如何了?”
李自在摇了摇头,哀声叹气道:“伯爷人现在醒了,只情况非常不好,我也无能为力。”
说罢,李自在便提着药箱走了,他还要去完成贾蓉剩下的吩咐。
李自在走,周氏也没阻拦,只忙推开房门走进房中。
这一进去,她便打了个哆嗦,腿一软,便扶着门缓缓坐到地上。
只见贾蓉这会醒着,人浑身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嘴唇青紫,一副将不久于人世的模样。床上也是一片狼藉,红的似血、黑的似毒,只看只闻,便知是呕吐物。
周氏瘫倒在地上,荷香忙过来扶起。
贾蓉哆嗦着嘴,口中有气无力道:“娘,儿无事,莫要多想。”
贾蓉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周氏听了他嘶哑的声音,顿时泣不成声。
于湎站在门口,见贾蓉这幅模样,也是脸色苍白,人猛的倒退了两步,依靠在墙上。
……
此时,勤德殿内。
乾明帝脸色阴沉,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殿中,戴全、梁宽、冯唐、范鸣、牛继宗、周孟武依次站着。
时间过了良久,乾明帝才幽幽开口。
他道:“贾蓉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戴全躬身道:“奴才已经寻了三个太医,让其快马赶往宁帝府了,现寿乡伯许是已经无事了。”
戴全说完,乾明帝冷哼一声,道:“许是?朕要确切消息。”
说完,乾明帝又看张其他人,道:“你们的差事做的如何?”
梁宽出列,道:“臣已经封锁了忠顺亲王府,府内,无论府中人还是鬓客,此时皆被控制,正在一一盘问。”
“宁国府那边,也有锦衣卫把守,必不会出现问题。”
梁宽说完,冯唐也道:“臣已同范指挥司使一同派人封锁了长安城大街小巷,所有人胆敢出门上街,一概拿下。”
冯唐说完,牛继宗同周孟武对视一眼,而后道:“长安城四大城门,十八小门尽皆戒严,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乾明帝听完众人的话,怒火稍降,顿了顿,开口道:“查,给朕查清楚,无论是谁,只要有嫌疑,尽皆拿下。”
……
宁国府中,李自在离了正院后,便快步回了他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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