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心口泛起阵阵恶心，眉头下意识皱起，烙印在脑海深处的痛苦回忆开始一一浮现。他努力咬紧牙关，问道：“这是……魔气？”
师烟点了点头，神色泰然。只见她右手张开，缓缓一握，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凭空出现，磅礴灵力一瞬绽起，将四周魔气瞬间清除。
魔气消散，乘风感觉稍稍好受了些，不解道：“这里怎么会有魔气？”
师烟若有所思：“你之前说这柄剑是由魔核与天外陨铁所制，我若猜得不错，它的剑灵恐怕也是只魔……这些魔气便是由那剑灵散发出的。”
乘风一愣：“剑灵为魔？”
“正是。既能以魔核铸剑，那这柄剑自然便是天生的魔剑。携此剑灵，持剑者需有极大修为，方能压制，否则……剑灵反噬剑主，轻则损及寿命，重则走火入魔、形神俱灭。”
乘风面色惨白，喃喃道：“可陵渊师叔说，这柄剑是柄除魔之剑，若它的剑灵也是魔，又如何除魔？”
师烟认真解释：“魔气与真气本是同源，它们还有另外的名字——浊气与清气。所谓‘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清浊二气，相生相克，并无什么优劣高下之分，而若清浊相合，则为混沌。”
乘风察觉她口中话语有些离经叛道，一时也不反驳，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盘古开天地之初，世间便是混沌，那是一切灵力、真元最初的形态。混沌生万物，亦可吞噬万物，包括清浊之气……这柄魔剑强行将清浊二气禁锢至一处，凝为混沌剑意，自然便是世间至强的除魔之剑。”
乘风脸色渐渐泛白，犹疑道：“可是清浊相合……主动将真元与浊气融合，这听起来像是是魔宗妖孽的修行法门！”
师烟续道：“有关浊气的修行法门，数千年前便被正道宗门摈弃，因为清浊相合极为困难且风险巨大，向来只有些旁门左道或魔宗之人愿意以身试险。而如今魔道式微，世间混沌修行之法所存无一，再想了解清楚些只怕很难。”
乘风皱眉道：“可你为何懂这么多？”
师烟坦诚道：“吾派水月宗自古以来便一心钻研混沌融合之法，虽不与魔宗为伍，但也不为仙家正派所容，是以千百年来一直封山隐修，避不见人。此番奉家师之命出山赴宴，遇见你的剑，倒是冥冥中的因缘。”
乘风神情阴晴不定，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师烟看出他的犹豫，提醒道：“所以，在你未想清楚之前，还是莫要唤醒剑灵为好，就算想要兵行险着，至少也得先将自己磨练得更强一些。”
乘风勉强开口：“我知道你的意思。”
师烟伸手将幽玄从石壁内拔出，不再多言，手中琉璃珠的光芒渐渐暗去，转口道：“听说后日碧玉堂符宫会开启，到时我也想去看看。”
乘风不解：“那里也有剑灵的线索？”
师烟狡黠一笑，神神秘秘道：“不，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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