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记得请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早上自己平安地躺在这里,那就应该没出什么事。
可怜的卢大富什么都不知道,事实和他想的完全是相反的。
卢大富刚刚起来,就觉得脑后一沉,就像里面藏了个石块。卢大富阵痛不已,在地上绊了一脚,肥胖的身子差点没摔到。
卢大富的这一磕动静不小,卢氏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借口是卢大富把自己闹醒的。
于是卢氏装作被卢大富吵醒的样子,用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看着卢大富道:“老爷啊,你醒了?”
卢大富还以为真的是自己把卢氏给吵醒了呢,于是道歉道:“哎呀,吵到夫人休息了。”
卢氏也顺水推舟,道:“没事。”
外面的天色蒙蒙亮,不时还有些微的凉风吹进卢氏的房间里。
卢大富迎风而站,肥胖虚弱的身子禁不住凉,马上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卢氏穿上衣服,从床上下来,给卢大富披了件毯子,道:“老爷啊,天凉,你身子又虚,注意点。”
卢大富点点头,道:“还是夫人关心我,好,我会注意的。”
卢氏给卢大富披完衣服,便走到门口叫道:“小慧啊,你进来一趟!”
过了一会儿,小慧果然敲门进来,问道:“夫人,有什么事吩咐奴婢?”
卢氏道:“天气冷了,你去给老爷烧一壶热茶来,给老爷暖暖身子。”卢氏说罢,给了小慧一个眼色,示意她执行自己先前的吩咐。
这吩咐便是让小慧在卢大富醒后拿一些提神醒脑的药来,对冲一下卢大富昨晚被灌了蒙汗药以后的副作用。
小慧是个精明的小女子,很快就会了意,点头对卢氏说道:“好嘞夫人,您和老爷等一会儿哈,小慧去去就来。”
卢氏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小丫头不错,晚上没有忘记今天早上的任务,即时地出现在了门边。
小慧帮卢氏关上了房门,转身就走了。
……
之后,卢氏返回了房间内,卢大富正坐在那里歇息。
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昨晚那些蒙汗药的效力还没有过去,卢大富还在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当中,头脑沉重,四肢无力,整个人就像飘起来一般。
迷迷糊糊地,卢大富问道:“夫人啊,昨天咱俩是喝到了多晚啊?我记得是在书房喝酒吃菜的呀,怎么一觉醒来就跑你这里来了?”
卢氏早就想到卢大富会问她这个问题,所以她也及时地做好了准备。
想了想,卢氏说道:“你忘啦,昨天晚上咱俩聊了很久,非常地投机,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地,咱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聊过天了。所以你情绪激动,一下子就喝了很多酒,我可怎么劝都劝不住呢。”
卢氏这话说得似乎合情合理,卢大富现在被蒙汗药的余劲左右,对昨夜的事情无法完整地回想起来,不过以他对卢氏的判断,她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毕竟今早自己这个状态,他若不是喝了很多酒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嗯,卢氏说的应该是对的。看来昨晚自己真的和卢氏谈了很多心里话吧,也是,平日里不敢对自己的夫人说的,就着酒劲说不定就说出来了。
卢大富暗暗地羞愧地摇了摇头。
卢氏继续道:“后来呀我怎么劝你酒都劝不住,你就在那里一个劲地喝,神智也渐渐地不清楚了。我就觉得这样不行,你再这么喝下去就要醉倒在书房里了。书房哪里是睡觉的地方,现在正是秋天,万一你这一睡着凉了怎么办?感冒发烧对你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可是不得了的呢!所以我就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小慧给叫过来了,趁你这半醒不醒的状态,赶紧把你先扶到我屋子里。可千万别在书房里睡。”
卢大富感叹道:“原来是这样,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啊,要不就我这个身子,今天早上感不感冒还真是难说,哈哈。”
卢氏说到这里,开始表演能力大发作,她微微哭嗓,装作一种很委屈的样子,道:“你可是不知道,就这样还是行动晚了呢。你喝的实在是太多了,结果我和小慧刚刚搀扶你出了书房,你就已经不省人事了,身子重得跟铁坨似的,架都架不动,可是为难了我和小慧两个女流之辈呢!”
卢大富心生愧疚,道:“哎呀,辛苦夫人和小慧了。”卢大富审视了一番自己,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个体重确实是太沉了,得好好减减,哎呀,那夫人你们最终是怎么把我给带到这里来的呀?”
卢氏哭哭啼啼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一把一把地硬把你给拖回来了呀!这几步道的距离,可差点把我的身子骨都给弄散架了呢!”
听到这话,卢大富的那个心疼呦,简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过来安抚卢氏道:“夫人,真是为难你了,是我不好,一时情绪激动喝的太多了!结果苦的确实你们!我的错,我的错,回头你罚我!”
卢氏拍了卢大富一掌,道:“罚什么罚,你是老爷,别说这话。”
卢大富嘿嘿一乐。
这时候,卢大富却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他问道:“哎呀,夫人,你说我都这么重了,你怎么不叫老张他们帮忙啊?那些男人怎么着不都比你们两个女人力气大,让他们来不就好了,你们何必亲自动手呢?”
的确,卢大富的这话的确是问到点子上了。卢宅里的下人仆役虽不算多,但男人还是有五六个的,他们平常都住在宅子里,只要卢氏派小慧去叫就能叫来,何必由她们自己动手呢?
卢大富是男人,又不像女眷那样有一堆的避讳,由男人们把他送回卢氏的房间也并无不妥。
这着实让卢大富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他并没有怀疑卢氏会对他做过什么不轨的举动,只是单纯觉得奇怪而已。
这也的确是卢氏这一番行事下来的漏洞之一。因为当晚卢氏吩咐小慧去给卢大富下蒙汗药,过程非常地紧张,自然是不能让人轻易介入进来,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兴许这些人里有陈氏的眼线,敏锐发觉了卢大富的一场,回头暗中禀告到陈氏那里怎么办?
所以卢氏宁可自己辛苦也要亲力亲为地和小慧一起运送卢大富到自己的房间当中,以便神秘男孩对卢大富展开施法。
这一问让卢氏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她还是急中生智,想了一会儿才哭嗓道:“哎呀,老爷你是不知道,你那个醉酒的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让我和小慧看到还好,不会往外传,要是让哪个没良心的看到你这丑样,泄露出去,那老爷你以后不得被外人戳着脊梁骨嘲笑啊!再说了,嘉兰寺的高僧们还在宅子里住着,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对咱们卢家会是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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