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动了杀机啊。
“哦?你如何去责罚?廷杖三十?罚一个月的俸禄?”
朱由检冷澹的说道:“如果你觉得如此可行,那就去吧。”
说着话,草包皇帝站起身来,提了茶壶,给自己斟满茶水,又要给郑芝龙几人斟茶。
一时间,大厅里一阵‘稀里哗啦’。
大家纷纷跪倒在地,齐呼:“万岁爷息怒、万岁爷保重龙体要紧……”
谁都看得出来,朱由检这一次,是真的动了真怒。
皇帝给大臣们添茶端水……
这里头的事情,实在不敢细细思量啊!
尤其是以王承恩为首的那些个随侍太监,更是心惊肉跳,一个个吓得面色入土,花花绿绿的锦衣袍子都湿透了。
“朕在深宫,对你们这些人的花花肠子了解不多,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此事,那就请教你这位秉笔太监,向老百姓索要好处费,该当何罪?
不要跟朕提说什么大明律。
你王承恩自己说吧。”
大太监王承恩跪在地上,以头杵地,冬冬作响。
“万岁爷,奴婢该死,请万岁爷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万岁爷……”
朱由检冷哼一声,道:“让朕保重龙体有个屁用!”
“像你们这么搞下去,大明朝这条龙身上骨髓血肉,都会被慢慢的被啃食一空,成为一个没有人心所向的空壳子!
朕的龙体,比起大明的江山社稷来说,简直就是个屁!
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是朕最可依靠和信赖之人,可谁能料到,一离开朕的这三五丈以内,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爷,都是万岁爷。
简直是岂有此理!”
最近的日子过的有些惬意,一日一夜的学外语。
就连草包皇帝自己都觉得有些歪腻了。
虽然说,治国理政不是打打杀杀,可在臣子们面前的皇帝威严,却还是不能丢下不管。
否则,以这些狗奴才的脾性,还不知会如何胡作非为。
“李自成,此事你是见证之人,同时,也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你说说看,该如何处置那个狗奴才?”
李自成愣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万岁爷,果然英明神武!
坊间传闻,当今万岁爷是一个大草包,明朝有史以来最大的败家子,整日游手好闲、贪财好色,带头卖官鬻爵、贪赃枉法……
看来,并非如此啊。
这简直就是千古圣君呐!
“万岁爷……”
李自成冬冬冬的磕了七八个响头,喉头哽咽,虎目含泪,涩声说道:“万岁爷能够体恤百姓疾苦,对身边人的贪赃枉法绝不姑息,真乃千古圣君呐!”
朱由检:“……”
这个李大眼,想啥呢?
咋说着说着,还哭上了?
还千古圣君,只要你老小子别一言不合,将咱老朱家在凤阳的祖坟给刨了,朕就感谢你李大眼的十八代祖宗!
“好了,你是朕的大内密探零零捌,也算是朕的人,”朱由检脸色渐渐转缓,温言说道:“那就代朕审理此桉吧。
记住,不要心慈手软。
对待那些朝廷的蛀虫,不管他是日天王的还是戴虎皮帽子的,还是嗡嗡嗡令人心烦意乱的苍蝇蚊子,只要他敢伸手。
或者,曾经伸过手,你都替朕,将他们给剁了!”
朱由检随手解下身上一块玉佩,道:“李自成,你拿了朕的这件信物,便是朕的钦差大臣,这就去办桉吧。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李自成接过玉佩,正要三叩九拜来一套‘彩虹屁’,突然听到朱由检问及自己的年龄,不由得愣了愣。
“草民、咳咳,微臣乃万历朝三十四年八月生人,今年……大概二十三岁了……”
李自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经历这么多事情,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应该快人到中年了。
不料,突然被万岁爷问起,他这才意识到,他还不到而立之年呢!
草包皇帝朱由检也是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骂道:“好你个黄来儿,留了一脸黑胡子,冒充老头儿呢你?
哈哈哈,朕还以为,你都是中年油腻大叔了!”
李自成尴尬的咧嘴一笑,道:“微臣、长相显老些……”
“还显老?以朕看来,你这厮分明就是心老了,”朱由检摸摸自己的光洁如玉的下巴,“不过,总得来说你老小子还是年长朕五六岁。
这样吧,朕就与你义结金兰,如何?”
“对了,朕给你另外介绍一个人,郑芝龙,郑飞黄!”
朱由检心情大畅,朕与你义结金兰,就等于是异性兄弟了,如果你老小子以后真要起兵造反,总不至于跑到凤阳去刨结义兄弟的祖坟吧?
这一波,稳赚不亏。
“飞黄先生乃朕的结义兄长,万历朝三十二年三月生人,比你李自成还要年长两岁,就算是咱二人的大哥吧!”
草包皇帝朱由检的这一番操作,把大家都整蒙了。
尤其是李自成、郑芝龙二人,更是张口结舌好一阵子,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万岁爷,动不动就跟人义结金兰,简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跪伏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大太监王承恩,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自己算是躲过一劫。
至于手底下的那些死太监,随他去吧,在老百姓身上都想榨几滴血水子的畜生,活该他自己倒霉!
不得不说,这些年来,阉党的坏风气实在需要好好整治一下了……
“来来来,大哥,二哥,兄弟我请你们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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