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戌时三刻
廷狱监
伸手不见五指的内牢中,听说进了一位罪大恶极的鬼钰楼楼主,此次的鼠患之毒便由他全权引起的,这次,他就算不死,也是难逃一劫了。
“建平郡主——”地牢内的所有宦官奴才,对她很是恭敬。
尉迟鹭手持火红的火焱狼鞭,拖在那冰冷而漆黑的地面上,像是那午夜索魂的恶鬼一般,阴沉着脸,便走进了那间靠在尽头的牢房里。
那儿,也是她曾经被关押过的地方。
“见过首——”那些人将要行礼,便被盛稷给抬手打断了。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本首辅和郡主在便好。”
众人齐齐弯腰行礼,“是,奴才们告退。”
内牢中
那人坐在那靠着墙角的席面上,就这样深沉而冷静的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鬼钰?”尉迟鹭走进牢中,看到他这副落寞颓废的样子,心里很是畅快得意。
“你竟也会有今天?”
“郡主这是……”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再不复往日里的风光,只是那精致阴郁的眉眼间,到底是多了些比旁人高贵的气质和沉稳的气魄。
“想要做何?”
“本郡主想做何?”她死死的握着手中的鞭子,悄无声息的走进他,嗤笑道:“本郡主想要你死!想要你为小九偿命!想要你去给外祖父赔罪!想要你去给那些被你害死的无数冤魂忏悔!”
“忏悔?”鬼钰轻扯着性感薄凉的唇瓣冷冷一笑,眼底里竟是满满的不屑。
“本楼主去给他们忏悔,又有何人来给鬼钰楼的人忏悔?”
“你们杀了孟西,又害死了孟玄,断了本座的生意,毁了本座的鬼钰楼,合该你们下去向他们忏悔才是!”
“啪——”他话音刚落下,尉迟鹭便控制不住内心的滔天怒火,狠狠的一鞭子给抽了上去。
“闭嘴。”
“嘶……”他硬生生的受了这一鞭子,疼的身子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尉迟鹭面上泛起浓浓的杀意,睥睨着他说道:“那些人,罪该万死,本郡主留他们一个体面,已是最大的恩德。”
“你还敢如此狂妄,做出这等子漫天的药局,害死了我梧州城不少的皇亲贵胄,百姓乡民?!”
他吃吃一笑,咬紧了牙,怒嗤道:“一群愚昧无知的贱民,也配和本座的人相提并论?”
“啪——”尉迟鹭抬手便又是一鞭子甩了上去,赤红着一双愤怒至极的桃花眸,怒吼:“你才是该千刀万剐的罪民!”
“啪——”
“你才是愚蠢的不可救药的顽劣之徒!”
“啪——”
“你才是那个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死不足惜的罪人!”
“啪——”
“你该死,你罪该万死!”
……
她一鞭又一鞭的抽了上去,像似发了疯的人一般,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只想要把面前这个害人不浅,不臣之心的人,凌迟处死。
“郡主……”
“本郡主会让你生不如死!绝对……啪……生不如死!”
“郡主?”
“本郡主要你为所有人赔罪,……啪,为所有丧了命的人,陪葬!”
“郡主!”盛稷见她有些失了情绪,便急忙的抬脚走了过来,夺了她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扔在了地面上,冷声:“够了。”
何必要鞭笞于他?
折磨的反而是自己罢了。
鬼钰痛的浑身都在打着颤,却也一声不吭,死死的盯着他们,露出极为诡异的笑容来,“首……辅大人?”
好一个首辅大人啊。
他鬼钰,就要他盛稷的这条命!他要让尉迟鹭,失去所有,痛不欲生!还要她,众叛亲离,一个不留!
盛稷不动声色的将尉迟鹭护到自己的身后,抬眸冷冷的俯瞰着他,有些强悍的压迫道:“鬼钰,你究竟想做什么?”
“哈哈哈哈……”他笑的癫狂而吓人,这整个地牢内,全部都在回荡着他这凄凉而讽刺的笑。
“本座想做什么?”
“本座想你们死啊!”鬼钰阴翳的目光环绕在他们二人身上,就像被毒蛇缠上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本座想你们所有人都死!!”
“该死的狗东西!”尉迟鹭气的冲上前去,想要再重重的给他一个巴掌,好让他彻底的记住这份疼痛。
却不想被盛稷给伸手拦了下来,并扣住了她的手臂,一整个护进了自己的怀里,“郡主!”
她知不知道此人有着一定的危险性?
万一他要是破罐子破摔,拉一个人陪葬怎么办?
越是这般穷途末路,罪大恶极的人,越是会做出这般毁天灭地,骇人听闻的事来。
那鼠疫之毒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你放开我!”尉迟鹭挣扎的厉害,怒不可遏道:“本郡主要杀了他!本郡主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郡主要他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得为那些死去的人,赔罪!忏悔!”
“够了,郡主,让廷狱监的人来吧。”
“不!本郡主偏要自己亲手折磨他,本郡主要他时时刻刻都活在生与死的折磨中!”
鬼钰凉薄一笑,伴随着那嘴角渗出来的血迹,有些惊人般的疯狂和狠意,“本座若是死了,他盛稷也得给本座陪葬!”
“你说什么?”尉迟鹭猛的抬眸看向他,眼里是深深的寒意和杀伐,怕她此刻手里若是有利剑的话,会毫不犹豫的刺穿他的胸膛。
盛稷面色不改,安抚住了怀里人的心绪后,才抬眸瞥向他道:“你是想要本首辅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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