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曌写罢,随即收起了书简,指尖伸展,轻轻地触及泉边的亿年寒冰,让那份彻骨的灼热感,在寒冰中慢慢淡化、消融,待心绪归于平静后,重新缓缓没入泉中,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夜色沉沉,光影浮动,静谧如画的面容一动不动,水影光谱仿佛与他融汇,像个精灵在他面前上下跳动,亦真亦幻。
这就是偷偷跑来,偷窥尊主入定的沧海所看景象,他满脸涨红窒息的模样,一副鼻血要喷浆的憨痴德行,倘若不是一个沉稳而浑厚的男音响起,他恐怕是要真的血脉偾张了。
“何时能改得磊落些?”
随即,一道清冽的水珠,疏松地撒了他满脸,沧海立马醒过神来,羞怯低笑,撩抚散于胸前的发梢,偷掩眸底的贼意。
“那个,咳咳……那个他们来了,我怕你等得心急,就先来知会一声,看你入定……不好打扰……”说到最后,声调越来越细,快同蚊子哼哼差不多了,一副心虚得不能再虚的模样,让人反而不忍多苛责下去。
烛曌睁开了眼帘,不知何时,沧海已经坐在了泉边,眼巴巴地瞅着他,像是在求他原谅自己对神尊的亵渎,可更多的是肆无忌惮的直视。
“卿本胡闹,吾奈汝何?”
烛曌瞥了一眼沧海,哑然失笑,拿他有啥办法呢?这也是自己为何修炼时从不脱单衣的原由:金玉外露,也是诱人犯错的罪过。
沧海情虽不通,眼睛却没少打转,如若不时时帮他操着心,怕是要闹出更多的荒唐来。
思绪激荡中,烛曌也有些坐立不安,生涩地浮动了一下喉结,暗自息潮冥想,却情不自禁地望向近在咫尺的憨货。
就这样,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股暧昧的气息在泉雾中升腾,不知不觉,飘散得肆无忌惮。
沧海此刻手脚酥软,无力起身,他怕烛曌洞悉自己的贼意,只能黏在亿年寒冰上,沉淀欲浪、安抚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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