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乐意接受上司的想法。
但她也不想因此反驳上司,所以她只能坚持往里面加了一个条件,并且义正言辞地和南斯说道:“课长您要不同意这个,我也绝不同意您的想法!”
南斯那边一连发了几个黑脸的表情。
最后迫于无奈,他还是答应了副官小姐的提议,让她找玛莲要钱修宿舍。
※※※※※
时间来到早上九点,窗户外面的杂音多了起来,远远近近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传进屋子里。蕾娜修女再次起床,一边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一边问道:“南斯回到哪了?”
时崎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装置,答道:“还有两百多公里。”
听到这话,蕾娜修女眼神一亮,期待地问:“顺利的话他可以在中午赶回来?”
“是的啦。”时崎吐了吐舌头。
看得出她眼里的调侃的笑意,蕾娜修女脸色一红,下意识解释道:“唔,我只是,呃……他回来的话,鼠疫就有办法解决了啊,才没有说我想见他……”
“蕾娜姐姐真是个笨蛋……”时崎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嘀咕道:“难怪会被课长骗得晕头转向。”
“哎呀,你别拿这个取笑我!”蕾娜修女害臊到脸都发热了,故意板着脸,严肃地和时崎说道:“快点去教堂帮忙,不然我会骂你的哟!”
时崎跳下床,跑到她背后,俯身吻了下她的脸颊。
“等会见……”
“啊呼~”
蕾娜修女重重喘了口气,然后双手捂住发烫的脸。
昨晚她就收到了南斯今天要回来消息,结果整晚彻夜未眠,脑子始终沉浸在一种神经质的紧张中。然而那充溢在她脑海里的幻影,并没有什么不愉快或阴郁的地方;相反地,是那种幸福炽热的、令人激动的快感。
差不多天亮时,她才打了一会瞌睡。
此时一个人对着镜子打扮,她破天荒地往脸上抹了些粉,画了画睫毛……想象着南斯自信而威风凛凛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画面,一种愉快的颤栗,使得她有种双脚都踩在云端上的失重感。
“他应该能赶得上新年祈祷的……”
蕾娜修女小声地说着。
南斯的脸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一想到他对自己的热情,她心里就感到幸福。
※※※※※
修道院上空,飘着细细的雪花。
方格般整齐的区域,一栋栋盖了皑皑白雪的小屋间,修女接二连三地从院子里走出来,往教堂方向赶过去。山脚下也有人源源不断地赶来,新年的氛围,让动荡不安的气氛消散了些,一些孩子在雪地中追打,让人感觉到充满力量的生机。
南斯光顾过最多的那栋房子里,玛莲修女穿着就像一个康复的病人,套着白色的宽大睡袍。
秘书特蕾西娅在客厅里忙前忙后。
整个屋子在她的努力下,呈现出快要过节的样子。
沙发面放着的圆桌铺了一块干净的桌布,高高耸立着盛满巧克力和糖果的大瓷盘和咖啡壶,壶四周摆着茶盏,盛糖浆的长颈玻璃瓶,小圆面包,甚至还放了新鲜的花束;六根细细的白色蜡烛分别在两盏古老的银烛台燃烧着,神香散发出令人感到宁静的清香。
“哈~”
玛莲修女打了个呵欠。
安乐椅张开了柔软的怀抱,将她丰满的身子裹住,她懒懒地眯着眼睛,像一头正在打盹的母狐狸。然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也显得疲乏,是之前受伤的缘故。
但她毕竟是好强的玛莲。
即使伤势未痊愈,她双眼精明的神采并未因此而稍减,而面容的苍白反而使得她面部那种古典式的线条平添了一种神秘、亲切的成分。
“玛莲阿姨要不要回房睡一会?”特蕾西娅回头问。
玛莲修女用手指揉着额头,打着呵欠说:“睡了十多天,身子都要散架……”
正在摆弄烛台的特蕾西娅,不由地为她那双幽雅美丽的手掌而到惊愕,但她那手懒懒地摆弄额前富有光泽的黑发时,她的目光便再也无法离开这白皙修长的柔嫩指尖。
“你在发什么呆?”玛莲修女玩弄着头发问。
特蕾西娅呆呆地说道:“我好像可以理解南斯那混蛋了……”
“啧!”
玛莲修女顿时皱眉。
“别在我面前提那混蛋!”她直接啐道。
特蕾西娅慌忙点头:“没问题,反正那家伙烂透了,提到他我都觉得不舒服……”
“啧!”
玛莲修女眉头蹙得更紧了。
“闭嘴!”她严厉地呵斥外甥女。
“?”
特蕾西娅觉得好委屈。
“只有我能骂他!”玛莲修女得意地挑了挑眉。
特蕾西娅感觉自己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嘴狗粮。
但她一点都不想吃……
“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声。
片刻后,穿着简单,但难掩清丽气质的时崎,走进屋内。
“玛莲姐姐,身体好些了吗?”她朝玛莲修女问道。
玛莲修女窝在安乐椅中,一动不动,“恢复得还不错。时崎有事吗?过来这边坐着说。”
“主要是问问您要不要出席新年祈祷仪式。”时崎移步过来,在沙发上坐下,“同时呢,课长刚才发消息和我说,要我找你要一笔钱,用来修第九课宿舍。”
“嗯?”
玛莲修女顿时觉得其中有猫腻。
南斯那混账想来脸皮厚,问她要钱的事肯定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这次怎么让时崎来问了……
窗外飘着洁白雪花,屋檐下挂着冰晶,烛火燃烧的客厅里,特蕾西娅冲了一壶热茶,连同一些点心一同摆在时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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