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躁动之声,咸阳府衙的吏员急忙出声安抚。
“爹,暴秦,暴秦,你们不得好死!”
“我杀了你们!”
可在人群之中又想起了一声怒吼,韩离的儿子韩襄暴起怒吼,手无寸铁的杀向了廷尉府兵。
廷尉府兵冷漠的盯着韩襄,手中的弩箭抬起,毫不犹豫的爆射而出。
五十步之内,弩箭百发百中。
“闭嘴,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戏曲只是手段,最终的目的,是找到反秦者!”
“你还看不明白吗,韩王安杀死雀儿送亲的父亲杨青,强抢要出嫁的雀儿,他将韩王演到这种程度,对韩国依旧抱有念想的人会做何感想。”
“而那些与韩国没有关系的人又如何想?”
“如此大规模,在郡县的主持下,聚拢如此之多的人观看,目的何在?”
“若是韩国昔日的王室真有敢为韩国牺牲的胆气,何至于亡国,何至于被秦国不远万里迁徙至此。”
“冷静啊,这是阴谋啊,彻头彻尾的阴谋啊!”
陆贾死死的将张良压在身子底下,一遍一遍的在张良耳边劝说。
什么韩国韩国王室被射杀,与他没有关系,可他不能看着亦师亦友的张良因这些废物而丧命在此。
台下躁动。
而台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在推进剧情。
此时已经推进到韩王安杀杨青,抢雀儿的剧情。
“阴谋,陆兄,这是阴谋啊,一个要彻底泯灭六国余威的阴谋啊,好狠的毒计,好彻底的肃清啊,颠覆君王形象,离间王室与民众的关系,良,不寒而粟,难以想象,这样的戏份在颍川郡上演,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张良极其不甘的沙哑嘶吼,声音放的很轻。
然而。
就在此时,张良陆贾一行人旁边,一个穿着褥袄的男子,突然站起来举报道:“我要举报,我旁边的这伙人,刚刚说我秦国的坏话,定然也是韩人余孽!”
“大人,我也举报,我旁边这伙人也是,我甚至听到暴秦无人道这样的话。”
“我也要举报,我也要举报!”
瞬间。
这让陆贾,张良几人紧张了起来。
陆贾甚至不敢相信的盯着旁边这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秦人。
怎么也想不到。
一个平民,竟然在如此紧张血腥残忍的时刻,站起来举报他们。
廷尉府兵并没有妄动,冷漠道:“都闭嘴,是不是韩国余孽,不是你们说了算,坐着看戏。”
说着,廷尉不管举报的人,来到了射杀的两人的尸体旁,抬着扔出了人群,被外面的人拖走。
而站气来举报的男子不满的撇嘴,不乐意的坐下来,看到陆贾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自己,不满怒道:“看什么看,真是的,就你们刚刚说的话,咱敢保证,你们一定是叛贼!”
“可恶,这廷尉的官差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不理你们。”
“怎么,不服吗,要打架还是干仗,怕你不成,信不信老子一句话,招呼人灭了你们这帮叛贼。”
男子说着,撸起来袖子准备招呼人干架。
陆贾都懵逼了。
张良都安静下来眼睛瞪直了。
可就在此时。
‘彭’的一声,一只飞鞋从人群之中冒了出来,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男子的头上,男子刚要发怒,定眼一看,赔着笑脸道:“七叔!”
七叔是个双鬓发白的老年人,只澹澹的说道:“闭嘴,坐下看戏,把鞋子给我传过来!”
顿时。
男子不满的都着嘴,却是目光在地面上搜寻,找到了砸自己的头的鞋子,乖乖的递给前面的人道:“把鞋子传给七叔,真是郁闷死了,白挨了一顿打,还没领到赏钱!”
“你就造吧,府衙的毒打还没有挨够还是怎么着!”前面的人笑了笑,接过鞋子,继续传递,却是回头又看向陆贾,道:“不过这大兄弟,你是要怎么着,讲理呢还是干仗啊,划个道出来呗!”
陆贾见状,急忙赔礼道歉道:“抱歉,抱歉,是在下鲁莽了!”
说着。
陆贾从胸口逃出来了几枚铜钱,直接给旁边的几人一人递了一枚,并笑道:“不过在下实在好奇,向几位打听点事,还望相告!”
“可别,无功不受禄,这平白的好处,咱可不能拿,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吧!”男子却断然拒绝了陆贾的贿赂之意。
陆贾的举动也吸引了张良的目光,张良忍不住的凑了过来,问道:“你刚刚举报,难道就不怕我们真的是恶人,叛贼,祸及你们?”
实在是好奇,要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临淄,别说举报了,恐怕周围的民众都避之不及。
着实没想到,在咸阳城,竟然真有人举报。
“快来快来,要不是我没有掌握你们是叛贼的实证,你们还能活到现在?”男子却吧呵呵的道:“我巴不得你们来祸及我呢,正好杀两个,不不不,一二三四五六七……你们有十七个人,杀了你们在十七个叛贼,虽然比不上上阵杀敌的功劳,但加上我之前宰了的七八个山贼,咱都能升四等爵了。”
“哎,无奈啊,咱整天闻风而动,为了杀贼都跑断腿了,才累积了七个,这升到四等爵,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咕噜!
不管是张良,还是陆贾,亦或者随行的儒家弟子,都忍不住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秦风彪悍人尽皆知,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秦风,竟然彪悍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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