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麦酒。”
喧闹的酒馆中，西奥斯推门而入，一进来就叫道。
他今天的目标是石化牛，不过出发之前，还有一笔“帐”要算一算。
“你这两天真勤快，让我猜猜，今天你肯定不是来找麻烦的。”诺希尔打了一杯酒，放在柜台上，推道西奥斯面前。
“很不巧，我是。”
“别这么小气嘛，你别告诉我，你们打起来了。”
“那倒没有。”西奥斯没好气道：“差一点。”
“好吧，为表赔罪，我可以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诺希尔双臂撑在柜台上，托着脑袋笑道。
一听这话，西奥斯顿时狐疑起来，斜看着诺希尔，眼神分明说着：“嘿，别坑我了。”
“我记得……你的领地是在鲁姆山谷那一代吧？”
诺希尔的话题西奥斯完全没猜到。
“是的，不过我警告你，别打奥斯菲尔的主意。”
西奥斯不知道诺希尔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喝了一口麦酒。
“鲁姆山谷离东边可不远，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考虑往西边搬一搬。”诺希尔的话有点不同寻常。
没有说话，西奥斯慢慢将杯子的酒喝完。
“兽人？”西奥斯试探道。
西岚山地的东方挨着兽人帝国以及人类的黎明联盟，如果说一定要有一个搬离的理由，那就只有他们。奥斯菲尔更偏北，离兽人更近。
“猜对了一半。”
“只有一半？”西奥斯诧异了，兽人只占一半，那另一半是……
“还有人类？”西奥斯说出了一个他根本不信的答案。
“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哦。”
沃德发，难道兽人和人类还能一起来？
西奥斯感觉神明给他开了个玩笑。因为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简直比龙妈罗西娅才是他的亲妈一样低。
不提兽人帝国与黎明联盟旷日持久的战争，早就让他们不死不休。西岚山地的地形注定了他们不会取得太大的战果。
“也不是说一定，只是一种可能性。因为这种事，八年前就发生过一次，那一年，兽人与人类同时对西岚山地东侧外围的异族进行了清剿。”
诺希尔的话让西奥斯心底一沉。
有一就有二，对于准备发展领地的西奥斯而言，这确实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如果他还是孤身一龙，跑就可以了，但领地跑不掉。
“跑不掉，那就战！凭西岚山地这么多族群，占据地利的情况下，即使是兽人和人类，也只会铩羽而归。”
西奥斯不信他们能怎么样，如果真的可以清剿西岚山地，早就清剿了，又何必只清剿外围呢？
等等……！
西奥斯突然抓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诺希尔。
“没错，他们只会清剿外围，这个范围，大约是西岚山地的四分之一。”
诺希尔知道西奥斯想到了关键，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龙裔果然不简单，一点就通。
西奥斯无语了，因为他想通了所有关节。
他甚至想到了一个前世的残忍政令——十一抽杀令，即在十个人中抽取一人杀掉。
但不同于抽杀令，所杀之人由抽签决定，兽人和人类所剿灭的对象也可以说是固定的。
这是兽人与人类的阳谋。
对西岚山地四分之一的地域进行清剿，看起来似乎无关痛痒，但谁来做这被杀的四分之一呢？
只要放出消息来，西岚山地的异族瞬间就会土崩瓦解，陷入内斗。
跑，当然也是解决的办法。但有能力在内斗中给自己占据安全位置的族群，会不会接纳这些异族到自己的领地也是一个问题。
考虑到异族本身并没有人道主义这些什么玩意儿，西奥斯可以想象，最终的结果肯定是屠杀。落井下石，才是它们最乐意做的事。
由兽人与人类的军队杀掉四分之一，再由西岚山地众多族群自己杀掉一部分，这样的效率就很可观了。
至少在几年之内，或者接近十年之内，西岚山地都不太可能他们产生什么可观的威胁。
“相当高明的手段。”西奥斯点点头，这个方法看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又显得顺理成章，十分自然。
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事，兽人和人类是怎么能尿道一个壶里去的？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诺希尔将柜台上喝空的酒杯收了起来，她不觉得西奥斯现在还有心情再开一杯。
“明明解决的办法很简单。”
西岚山地很多族群的实力都不弱，只要组一只精兵，完全可以让深入的兽人和人类有来无回，打得他们妈妈都不认识。
“但是，逃避更简单。”诺希尔知道西奥斯想说什么，摇了摇头。
无论是火铸矮人、提夫林一族、半兽人一族，还是是熔锤城的矮人，对外围的清剿与他们无关，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你的领地才刚刚开始，现在换地方完全来得及，谁知道那些兽人和人类什么时候会再来一次？也许三年，也许一年，谁也不知道。”
诺希尔完全是觉得西奥斯还不错，才提了个醒。她不忍心到时候看到奥斯菲尔的覆灭。
今天来之前，她的情报网显示，奥斯菲尔提供了一大批优质食物给半人马夏足部落。这极大的提升了她的好感——是欣赏的那种好感。
更重要的是……
“我的葡萄，可不能坏在兽人手里！”诺希尔叫道。
“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我需要再想想。”西奥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才能作出部署。
“喂，别告诉我你打算硬抗兽人，你完全可以重新找一个地方”诺希尔看西奥斯好像不太愿意退缩的样子，有点慌了。
“甚至我也可以帮点忙。”
奥斯菲尔对她来说真是太难得了，或者说在整个西岚山地也很少见。
拥有相当程度的武力，同时又从事最低端的生产。这在他们看来，不太理解。
这里对发展生产的态度，非常像非洲某些地方，能不干活就吃饱，为什么要干活？
如果西奥斯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会告诉她：不过是见过了星辰大海，曾经沧海难为水罢了。
“放心吧，你的葡萄我保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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