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儿道:“你也就这么走了?”
我一愣。不这么走还怎么走?难道要把以身相许的戏码用在我身上?按圣贤之道来说,会不会有点乘人之危?好吧,如果盛情着实难却,我就从了吧。
沈怜儿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我记得之前跟你们说的时间是明天早上,你们是怎么知道少奶奶今晚有难的?”
我一指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并趴在地上舔伤口的大黑狗,道:“是它。当时我们正在第一楼的后厨洗碗,是它死拉硬拽的把我们引来的。”
花洵妃这才注意到那条大黑狗。见它右后腿骨折,露出森森白骨,眼圈不由得红了。
她忙上前去查看大黑狗的伤势。
韩家的下人也都跑了过来,胖厨师递给花洵妃一条白布,花洵妃接过暂时将大黑狗后腿绑好,又吩咐几个下人捡几根粗木做一个简易的担架,然后连夜抬到兽医医馆去。
大黑狗似通人性,非常配合的任由花洵妃她们折腾。可是它的眼睛,却始终盯着花洵妃看,眼神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花洵妃在它头上摸了摸,示意下人们现在就走。
下人们很听话,抬起大黑狗去了。
花洵妃回过头来,玉脸含羞地问我:“王公子,他到底是谁?”
我知道她指的是谁。可是她的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
他到底是谁?今天以前,我知道。他叫长弓没影,楚张记面馆的半个老板兼伙计。可是现在,我反而糊涂了。
我苦笑地回答她:“其实我也不清楚。我也是从刚才才开始真正认识他。”
二十天后。
武当山脚下。
稻浪滚滚,一片金黄。
柳云月站在雷断钢的墓前。
一阵风吹来,吹得山上的树叶“哗哗”作响。
她回头望了一眼山下的稻田。远远看到稻海中有一个人悠悠走到雷断钢之前的责任田那里。
那人须发皆白,佝偻着身子,像是年纪已经不轻了。
柳云月心中一动,轻轻叫了句:“师父。”
声音并不大。那人却好似听到了,一回头,见到柳云月,先是一愣,接着身子一轻,脚下点着稻穗,飞了过来。
那人飞得极快,转眼就到了跟前。
一身蓝色太极道袍,慈眉善目,正是自己与师兄朝思暮想了二十年,也恨了二十年的师父凌空真人。
一瞬间,柳云月的眼泪“哗哗”而下。
想当初离开武当的时候,师父正值壮年,意气风发。如今已过二十载,他也已白发丝丝,垂垂老矣。
想到此处,她更觉得自己不孝,“噗通”双膝跪地,叫了句:“师父。”
凌空真人惊喜交集,一把将她的头搂在怀里,哽咽地说道:“我道你们都已经死了.....云纲呢?”
他抬头看到墓碑上“雷纲之墓”,中间本该有个“云”字的地方空空如也,一愣,道:“这是?”
柳云月道:“师兄死了......他说他这二十年做了许多坏事,死后墓碑上不敢再用云字......”
凌空真人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悲恸而哭,道:“云纲心胸太小,终究有此一劫。”
柳云月道:“师父,他背叛师门,偷取秘籍,您不恨他吗?”
凌空真人轻抚她的头发,道:“傻瓜,天下哪有师父恨徒弟的?一切都是师父的错,师父没有好好保护你们.....”
说罢,他松开柳云月,指尖凝力,在墓碑上“刷刷刷”刻下一个“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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