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之人也没说什么,看了眼熟睡的王肃,抓起那把刀便带着先前之人离开了王肃厢房,顺带着还关上了门。
就在他们关上房门的一瞬间,王肃忽然睁开了双眼,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朝着房门看了一眼,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便又盘膝而坐默默运功。
后来之人拉着先前之人一路走到客栈外。客栈外是守夜的镖师,他们升着篝火,见忽然有人从客栈中出来,顿时一惊,纷纷站起看向客栈门口。待到借着火光看清了两人的样子,这才将刀收入刀鞘。
“少当家的,常老哥,怎么这么晚还没歇息啊?”一位镖师走上前问道。
林市见是自家镖师,便点了点头,说道:“辛苦各位了,我与常叔有些事儿要商量,你们继续守在这儿吧。”
“嗯,明日一早便要去交付,少当家还是早些歇息吧。”
“有劳了。”
说罢,林市便带着常武走到了无人处。
“常叔,我之前与你怎么说的?你怎的还是要去害别人?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张大侠醒了,不光是你,弟兄们都得给你陪葬?要不是看在父亲的份上,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砍了!”
听到林市的话,常武也撕破了脸,拉长脖子,怒目而视,说道: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平日里叫你几声少当家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呸!要是你爹来说我几句也就算了,啥时候轮得到你小子来教训我?”
“我给那姓张的下了药,不到明早铁定醒不过来。要不是你在一旁搅了好事儿,我现在早就得手了。你知道那姓张的包袱里有多少银子吗?哼!比我们走这一镖还要多得多。要是把这些银子拿了,甭说你爹的病了,就是弟兄们也可以过得滋润不少。”
听到王肃手上有一大笔钱财,林市想到了自己父亲的病,不过犹豫再三,林市终究还是未与常武同流合污。
“张大侠救我们一命,我们怎能以怨报德呢?如此行径定为世人所耻笑。父亲一直教导我要知恩图报。此事,我万万不能答应。”
常武嗤笑一声,说道:
“少当家的,你太天真了。这江湖,本就是个吃人的啊!”
“若是那姓张的真有心来帮,为何不早点来?若是早点来,我们怎么会损失这么多弟兄?他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天予不取,必受其祸。这姓张的正好带着大笔银子送上门来,不正好是老天爷可怜我们威唐镖局吗?”
“有了这笔钱,我们威唐镖局便可度过眼前的难关!”
“够了!”林市打断了常武的话,指着他说道:“常武,不用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一己私欲罢了,不用事事都挂上我威唐镖局的名字。你行事卑鄙无耻,而非我威唐镖局卑鄙无耻。”
“你也无需多言,今天按下不论,我回去禀告父亲,父亲自会秉公处置。你先回房睡吧,若是再叫我看见你心怀不轨,那我便亲手将你砍了。”
“你!”常武指着林市的鼻子,气急败坏,骂道:“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林市怒哼一声,不再理会这跳梁小丑,一挥衣袖回了客栈。常武站在原地,驻足许久,面色阴晴不定,最后松开了握紧的拳头,也走回了客栈。
“常老哥,去睡觉啊?”坐在篝火旁的镖师笑着问道。
常武理都不理,径直走回房内。
“嘿?今儿个这常武咋的了?”
“咱咋知道?”几位镖师都摇了摇头。
翌日,林市早早地便起来了。他一打开门,便正巧看见了同样走出房外的常武。
只见那常武一脸歉意地迎了上来,抱拳弯腰说道:“少当家的,对不住啊。昨天是我鬼迷了心窍,险些酿出大祸,给我们威唐镖局招来祸端。唉,我真是该死,该死!”说着便用手抽着自己耳光。
林市看得心软。
常叔怎么说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又与父亲是多年的结拜兄弟,纵使昨日的确是犯下大错,但既然他现如今已然幡然醒悟,那,那我便不与他追究罢。怎么说也是镖局里的老人,由他这么扇下去,岂不是叫弟兄们心寒。
林市当下便抓住了常武的手臂,声音柔缓,说道:
“常叔莫要再扇了,您这是在折煞侄子我啊。人总有糊涂的时候,放心好了,我昨天不过是气话罢了,我与父亲怎么忍心严惩你了。只要你不再招惹那张大侠,便没甚关系。”
常武脸上满是感动的神色,眼眶湿润,口中连连道歉。林市安慰一阵后,便来到了王肃的房门前,轻叩房门。
“张大侠。”
王肃睁开了眼睛,收转内力,停止了调息。
“何事?”
“我们现在便要去交付这一镖了,您若是有兴趣,要不与我等一同前去?”
练功养伤不急于一时,这几日不是在赶路便是在蒙头疗伤。再这么闷下去,就算是内伤治愈,身体也得给闷出点毛病。既然这林市相邀,那便随他一同前去,权作透透气、散散心好了。
王肃摸了摸下巴,回答道:“如此甚好。既然小林兄弟想要,某便与你同去。不过可能要劳驾小林兄弟等某会儿了,某才刚醒,还得穿衣。”
“不碍事不碍事,反倒是在下打搅了张大侠的美梦。这样,在下便在客栈门外等张大侠,张大侠稍稍快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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