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春桃就做好了早饭。吃过早饭,柳扎根和狗剩每人挑了一副扁担、迎着朝阳沿河堤赶往项城肖家庄。一路上,他们遇见不少东来西往去走亲戚的男男女女,狗剩心里又高兴又有新忐忑。
当二人来到肖家庄村口时已是正午,春桃的两个兄弟春生和春建正在那里等着他们。他们说了几句,春生和春建接过那两副担子往家走,扎根和狗剩跟在他们后边。
来到陆广原家的院子,陆广原和大女婿天义从堂屋出来迎接他们。陆广原笑着说:“走了恁远的路,你俩赶紧进屋歇歇吧。”
他们几个走进堂屋,春红的大姐春花端着半盆热水走了进来,她看了狗剩一眼,笑着说:“兄弟,你俩洗洗脸吧。”
柳扎根对狗剩说:“小胜,这个是咱大姐。”
狗剩红着脸说:“大姐,你家年过得好吧?”
“过得好,都好。洗洗脸坐那儿说话吧,菜马上就做好了,一会儿就端过来了。”
说完,她就笑着走了出去。
二人洗洗脸坐在板凳上,天义倒了两碗茶递给他们。
几个人正在闲聊,陆广原的老婆走了进来,扎根和狗剩连忙站了起来。
“赶紧坐下吧,”陆广原的老婆笑着说,“恁远的路,你俩天不明就开始往这儿来了吧?”
“咋不是啊?”柳扎根笑道,“就这还走了一上午。”
“娘,你也坐下歇歇吧。”狗剩红着脸对她说。
“我不坐了。狗剩,你舅跟你妗子都好吧?”
“他俩都好。”狗剩答道。
春生兄弟两个把几盘菜和筷子送了进来。
陆广原笑着说:“菜上来了,咱开始喝酒吧。”
狗剩对陆广原说:“爹,我的酒量不中,我去灶屋烧锅去吧?”
还没等陆广原开口,他老婆就笑着说:“不用你烧锅,灶屋里还有俩闲人哩。”
“酒量不中就少喝一点。”陆广原说道。
“你们爷几个喝酒吧,我让她们再烧几碗茶。”说着,她就走了出去。
喝了几盅,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女孩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他们是天义的二女儿和大儿子。小女孩冲着柳扎根嚷道:“姨夫,你得给我压岁钱。”
“中,”扎根笑着说,“我就等着你俩过来哩。”
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出两枚银毫递给她,“你跟你弟弟一人一个钱。”
小女孩高兴地接过钱把它们装进衣兜里,然后用手指着狗剩嚷道:“你这个人也得给钱。”
狗剩笑着掏出两枚五角的银毫递给她,“拿去买糖吃吧。”
小女孩伸手就要去拿钱。
天义笑着问:“小改,你跟他要压岁钱,你知不知道该叫他叫啥啊?”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也得喊他姨夫啊!”天义说道。
“姨夫、姨夫!”小女孩连喊了两声,狗剩心里很是激动。
小女孩把两枚银毫拿在手里,拉着弟弟的手走了出去。
很快,从灶屋里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天义、扎根、狗剩先后给陆广原敬酒,喝完他们敬的酒,陆广原就站了起来,“你们弟兄几个喝吧,我到外头去转转。”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柳扎根也随着他出了堂屋。天义就和春生划起了拳,春建给他们计数,狗剩负责倒酒。
过了一会儿,柳扎根走了进来,“天义哥,今儿个我就不再陪你喝酒了,我跟狗剩回去还有几十里的路得走。”
“我也不喝了。”天义说道,“咱弟兄几个再碰几个酒,咱就吃饭吧。”
“那中,”柳扎根笑着说,“改天你去周家口找我,我领着你下馆子。”
“那中,到时候我一定去找你。”
兄弟几个碰了两盅酒,春生和春建就起身去灶屋端菜、端汤,狗剩也和他俩一块去了。
狗剩走进灶屋,看见春红正坐在灶台旁和春花说话。看见了狗剩,春红立刻低下了头。
吃过午饭,柳扎根就向岳母辞行,岳母给他们回了十几条干鱼。春生哥俩把扎根和狗剩送到村口,二人就挑着扁担返回柳家湾。
当他们走到赵兰埠口的时候,头上已是满天繁星。
“狗剩,你饿不饿啊?”
“还不饿哩。最后我都吃饱了,天义哥又递给我一个馍,我不吃他还不愿意。”狗剩笑着说。
“一会儿跟我一块到俺家喝口热汤。”
“我就不去了吧,俺妗子得给我留的有饭。”
“你听我的,吃了饭咱俩再一块去全忠伯家。”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就到达了柳扎根家的大门口。二人走进院子里,看见夏氏正和胡氏、龚氏、春桃在堂屋说话。
“俺俩回来了。”柳扎根笑着说。
夏氏站了起来,她大声问:“扎根,那个事你跟你丈母娘说了没有啊?”
“说了。她说让咱家的人正月十六那天去商量好日子。”扎根大声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她转身又对胡氏说:“婶子,我就回家了,回去跟你侄儿说说这个事。”
“再坐一会儿再走呗?”胡氏笑道。
“你不知道你侄儿那个急脾气啊?我跟他说得晚了,他又该发脾气了。”
说着,夏氏走出堂屋,“狗剩,跟我一块回家,你的饭在锅里盖着哩。”
狗剩就挑着扁担和夏氏一块回家了。
柳扎根走进堂屋向胡氏她们说了今天去肖家庄的情况,春桃去灶屋为扎根做了一碗鸡蛋汤。喝完鸡蛋汤,柳扎根就回屋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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