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神！您终于回来了吗？自从您走了之后，我好孤独，好孤独。”不周眼眶里满是充盈的泪水。
“这里是你的世界，怎么会觉得孤独呢？”
“我的世界？这是母神和父神创造的世界啊！我看到了父神留下的壁画。”
“虽然是我们创造的世界，可这世界既不是父神的，也不是我的。”
“那就真的是创造给人类的世界吗？”
“我不是也创造了你吗？你不是也在这世界里吗？”
“可是我觉得我好像只是这世界的旁观者。”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给了你永恒的生命，是你把自己活成了旁观者。”
“可是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您把我留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使命是什么？”
“你的使命？这样的问题怎么是问我呢？”
“您给了我不死的生命，让我像是神一样的存在。我以为您是要我守护着您和父神创造出的人类，可是人类又自己造出了他们的神明。我又以为您是要让我把您的道讲给人间，可是人类根本听不见，只偶尔有死后的亡灵才会来到这里，听我给他们讲您的道。于是我就这么做了很多很多年。越来越觉得自己成了旁观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去往神界，去到您身边。”
“我既没有要你去守护人类，也没有要你去宣扬我的道。我希望你就是你自己！可是你却把自己活成了我在这个世界的影子。去往神界的门一直都敞开着，是你还没有任何凭借能走过它。我虽然一开始就让你出生在了彼岸，你离神就只有一步之遥。可就这么一步，你却一直徘徊在对岸。”
“可是我不懂，我不知道我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要找的是你自己的道，凭着你的内心，遵从内心的选择。”
母神说完，不周醒了过来。周围还是原来的样子。而自己居然又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样子，跪伏在石头中央。不周有些疑惑，这究竟是梦还是母神真的来过？
活成了母神的影子？自己的道又有是什么？
她直起身子，摸了摸头顶，赫然多了一对小小的半球状犄角。蛇是可以长角化龙的，可是自己头上这圆咕隆咚的两坨，显然不是龙角的形状。况且自己本来也不完全算蛇，好像不是长角化龙的路数啊？不周静下心来感觉，这两个角里充满着纯澈的上古灵力，感觉比蘼亡泉眼里的还纯净充沛。而且这些灵力就集中在里面，也没有充盈到全身。到底是干嘛用的？又回想着刚才梦里母神的话，要成为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自己的世界，指的是蘼亡？还是一直都包括着人间？又一个闪念想到竹笙，也许这对角另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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