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苏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奉承话就不必多说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富山雅史点了点头说道：“您说就好。”
姬苏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据我所知，我能问问四十多年前那个‘S’级新生是一个什么人，这是路明非问过的问题对吧？我想再问一遍。”
“的确是的，他非常优秀，但却在学校的档案里被抹除了，他论辈分应该是我的师兄，我们还曾见过，并且一起吃饭。”富山雅史非常坦白。
“你说的原因是，他被抹除档案的原因是，吞枪自杀？”
“因为成绩太优秀，思维很敏锐，钻研龙类事典的时候陷入了某些哲学上的思辨难关，一时没解脱出来，就吞枪了，后来我们才增设了心理教员。这个理由我觉得是合理的，因为那时候师兄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冷面的男人，一丝不苟，陷入思维的误区也正常。”富山雅史说。
“楚天骄对吗？”姬苏轻轻用葱白一般的指节敲着桌面缓缓说道。
“对了，”富山雅史补充道，“我虽然和楚师兄不熟，但那时和他同级的同学是庞贝·加图索，不过他经常不在学院上课，不过听说楚天骄和他有些交集。”
“还真是巧合啊。”姬苏摇了摇头，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
“另外，我还有些不解的事情想问一下姬教授。”富山雅史鞠了一躬说道。
姬苏又给杯子里添上一壶茶说道：“说吧。”
“那天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龙类，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意从学院档案馆里借出来的。”富山雅史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揭去层层泡沫之后，“然后路明非看见了一片黑色的鳞，大约有半面手掌大小，呈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得像是新上了油，纹理在油光下清晰可辨。在捏了捏之后，龙鳞出现了腐蚀的痕迹。”
姬苏接过龙鳞，默默看去，龙鳞其实并不是腐蚀，而是几乎整体碎裂。
“这就是那天拿来的龙鳞，1900年斯文·赫定在中国XJ楼兰古城发现的，他没能认出这东西来，但是他发现火烧或者用锤子敲打都无法损坏这片东西，所以把它从中国带回了欧洲。在欧洲有人把它认了出来，那个人叫梅涅克·卡塞尔。”富山雅史说。
梅涅克·卡塞尔，姬苏突然有些恍然，这个名字好耳熟，自己似乎见过他，他的名字也被鑚刻在狮心会的历史上，那个少年吗？他如果没死应该和昂热应该都能活到现在吧。
“教授，即便是纳米技术制成的钛合金也不会因为被捏一下损伤吧？”富山雅史说，“我有东京大学的材料学博士学位，你要相信我。”
姬苏说道：“非炼金性损伤，应该是意外，不要在意，可能是路明非的手被划破了，流的血不小心破坏了龙鳞的炼金结构。”
富山雅史继续说道：“感谢姬教授解惑。好，那么第二件物品。”富山雅史开启了第二只手提箱。一只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就像是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标本的那种瓶子。
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个很像蜥蜴的动物，黄白色的，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子宫中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飘拂，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婴儿般安详。那东西的背后展开了两面膜翼，宛如泽巨蜥一样。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甚至还没死去，只是在沉睡状态。龙类很难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它们的身躯，都无法毁灭灵魂，它们会再度苏醒，”富山雅史说，“这是极难得的标本，通常人类无法捕获龙，因为龙类能够感觉人类大脑的活动，要么在人类靠近之前发动进攻，要么就会逃走。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很幸运，这条红龙幼崽大概是在刚刚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下去了，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了这个幼崽。但路明非和它对视的时候，那个幼崽醒了。”
“小家伙挺可怜的。”姬苏说道
姬苏盯着覆盖着龙眼的瞬膜，刚想要说什么，但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忽然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睛。它全身从头至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脖子对姬苏害怕的臣服起来！紧接着它奋力张开双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它苏醒了，不过猫一样大的身躯，却带着龙的威严。
“安静点，小家伙。”姬苏用白皙的手指拂过玻璃瓶，片刻之后红龙幼崽又沉睡了过去。“应该是血脉受到了某种召唤，很正常，可能是路明非的血统比较高的缘故。”
富山雅史脸色惨白，只顾点头，“怎么又醒了，太不可思议了吧！而且您把他安抚睡着了。”
少女没有多言，只是说道：“这是一条三代种的小龙，没什么威胁，我回去给校长申请一下把小龙放了吧，我给他找几十条更好的尸骨吧，小家伙也没什么研究价值，囚禁在这里总是不醒也着实有些可怜了。”
她打算让卡卓格因去照顾那条小红龙，毕竟自己没怀孕过，没有奶，喂不了小红龙，而且她可是王，小红龙会吓死的。卡卓格因正好是同一脉的红龙，吃了也不串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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