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手指划过徐宁的侧脸,细思极恐之下,小丫头没来由得从心底升起了一丝寒意。
徐宁这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从其怀里翻身坐了起来,握紧了小丫头的双手,出声安慰道:
“此事跟听戏曲,看话本子没什么两样,切莫深究,也别找了相。”
“否则容易钻牛角尖,也容易让自己的思绪陷入一片泥淖当中,细思极恐,可不得吓自己一身鸡皮疙瘩,继而吓出失心疯来吗?”
天色渐暗,北风呜咽,将将清朗了几天,这外面又悉悉簌簌地飘起了雪花来。
“莫说我,你着不着相?”反过来攥紧了徐宁的双手,小丫头的嘴角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此刻她心底的寒意,也稍稍褪去了几分。
“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也着相,但是我不敢深究,更不敢跟表小姐一样,没事儿找事,硬要把自己带入那具百怨尸魅的身上。”
“人家只是传音跟我说,她本来是要趁着古传送法阵开启,周遭的地脉之气被削弱之际。”
“趁机凭自己的假丹修为,破开锁闭了她数百年的,那座同样依赖于周遭地脉之气加持的上古禁断法阵。”
“可该巧不巧的是,她此番被天傀门的金丹战力所压制,眼看就要被对方毙在当场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所以她那个时候才临时决定,要送我一场机缘,于是后面又告知了湖畔镇那处秘境的大体位置。”
“天下没有白吃的晌饭。”
“人家肯送给咱这场机缘,一则是见我在破除禁制方面颇有些门道。”
“这第二嘛,是要我得了那处秘境当中的好处之后,为其清理门户,灭杀萧千动此人。”
“好了,因果关系就是这样,我姑且一说,你姑且一听,为何偏偏要带入那具百怨尸魅,站在她的角度上钻牛角尖呢?”
徐宁凝注着小丫头的双眼,重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表述了一番,以期能够帮助云瑶从万千思绪的泥淖当中解脱出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带入那具百怨尸魅之后,已然在泥淖当中往前走了太久太久,所以……”
小丫头轻咬红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吧,我陪你继续代入下去,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来,你且靠过来,这次换我给你捶腿捏肩,放松筋骨。”
言罢,徐宁也不待小丫头作何反应,便将其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捏肩就免了,咱直接带入吧。”蜷缩在徐宁的怀里,小丫头安静地跟一只小动物也没有什么区别。
“好吧,你现在就是那具百怨尸魅,眼下怀疑有一只幕后黑手在处心积虑地谋划着什么。”
“因为在你堪堪就要脱困而出的时候,天傀门却横插一脚,坏了你的大事。”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个幕后黑手跟天傀门大有渊源,而且极有可能是天傀门的高阶修士。”
“但是据我所知,天傀门的最高战力也不过是两个结丹真人而已。”
“凭结丹真人五百年的寿元,不足以支撑她们在这数百年之间,从炼制百怨尸魅入局,一直在心心念念,处心积虑的设计你。”
“如果背后有这么一个人,那么他至少是一个元婴真君的存在。”
“在这里就不去节外生枝,非要弄明白是哪个真君所为了。”
“毕竟天傀门尚且有元婴真君镇压气运的那个年代,已经相距我们太过遥远了。”
“回到百怨尸魅身上来,你一定是被哪个真君大人,从一个苦命人变成了一具浑浑噩噩的尸魅。”
“说是这几百年以来如何如何,这只是你觉醒了意识之后,才有的时间概念。”
“那么意识觉醒之前,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该有多长呢?”
“许是数十年,许是上百年,或者是更加长久的一段时间。”
“时间线上有弹性,也就从侧面印证了,你确实是天傀门某个真君大人的半成品。”
“之所以说是半成品,还要从百怨尸魅当中的这个‘怨’字说起。”
“因为截止到现在,你身上的怨气还不够浓郁,不足以支撑你凝结金丹所用。”
“所以在数百近千年之后,人家那位大人物又给你留下了‘杀人诛心’这一手。”
“此举会让你在将将看到脱困的那一线希望时,狠狠地被打落无间炼狱。”
“有此求不得之后,你被杀人诛心以后,势必又会对前面炮制你的那个天傀门的前辈高人,产生新得,难以调和的怨气。”
“至此,你金丹大道便就有了希望。”
“任何事情都有两个方面,你作为一具尸魅,如果能够顺利进阶到金丹期,那么此举对于那位处心积虑的元婴真君有能有什么好处呢?”
“况且从眼下的情况来看,那位元婴真君已然不在人世了。”
“但是天傀门那边,能在你将要脱困的这个节骨眼上,让金丹战力混到你身旁。”
“多半是得了他们那位元婴真君的‘锦囊遗计’,而且也是为了诛你的心而来。”
“他们具体的法子是,在古传送阵开启之后,你借着周遭地脉之气被削弱的机会,堪堪破开了囚困住自己的那座上古法阵。”
“被困在此地数百年之久,一朝得以挣脱这座樊笼,你自然是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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