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柔说出这话，康熙并不意外。
京城虽然都在传嘉亲王钟情嘉亲王福晋一人，这样的传闻康熙丝毫没相信。
康熙也有这个自信。
当初戈柔的福晋人选是康熙定下来的，因为康熙选的跟戈柔心目中的一样，没出声要求什么，这让康熙丝毫不觉得两人有私情。
另外，戈柔在还不懂男女之情的年纪就已经说了自己不愿后院有那么多女人，这事康熙可记忆犹新。
戈柔跟胤禛的感情不能简单的用男女之情的来概括，在京城中，戈柔对胤禛并未表现的太过。
再加上这几年戈柔太忙了，康熙更愿意相信她是因为不愿意去应付后院耗费精力。
至于日后戈柔成了帝王后宫空虚的问题，这个康熙觉得不需要担心。
后宫，说起来也是平衡朝堂的一种手段，康熙后宫嫔妃诸多，各式各样的美人都有，可也就这几年康熙后宫进的嫔妃没什么利益关系。
早期他的嫔妃，不仅仅是传宗接代的女人，还代表着各方势力。
至于戈柔，她如今做的这些，真不是不愿意，还真没人能强求。
“你看看这个。”
康熙把曹家这些在江南做的事情递给了戈柔，让她看。
其实这些东西戈柔早就已经知道了，比康熙还要早一步。
不过戈柔看完之后，还是一脸震惊：“皇阿玛，曹家您打算怎么处置？”
戈柔明白，康熙既然给她看了这些东西，便不打算轻拿轻放。
“曹家朕交给你跟老八来处理如何？”
两人一个硬茬子，一个能说会道，配合着来倒是不错。
“儿臣领旨。”
戈柔从康熙这里离开后就去了八阿哥那里。
“四哥，你怎么来了？”
“刚才皇阿玛召见，吩咐了些事情让咱们俩来处理，去书房细说？”
八阿哥点头：“好”
两人往书房去，路上只说了些题外话，到了书房，让人守着门，戈柔才开口：“你看看这个。”
八阿哥接过戈柔递过来的卷宗，开始翻看。
不算小的书房只有纸张抹挲产生的细微响动，显得格外安静。
八阿哥看的还是很快的，看完后，他脸上还有些许震惊：“皇阿玛要处置曹家？”
白日里曹寅还在随驾，据说惹得皇阿玛龙心大悦，明明盛宠正浓，丝毫不像是要出事的样子，可偏偏他看到了这些卷宗。
还真是……世事无常。
“皇阿玛可有说要做到各种程度？”
按照曹寅犯得这些事，处置到各种程度都是可以的，只是八阿哥不如戈柔了解康熙，把握不住这其中的度。
“曹老夫人年纪已经大了，皇阿玛那意思，总不能让她一个老太太受牵连，曹寅跟皇阿玛一同长大，虽说犯了要命的事，但是真把人*砍了，皇阿玛日后想起来未必觉得好受。”
八阿哥：“曹寅留条命，曹老夫人保她平安晚年？”
戈柔点头：“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商量怎么才能最快最有效的解决曹家这个问题。
与此同时，曹家。
曹老夫人也在跟儿子谈话。
“今日我去见了皇上，说是娉婷入嘉亲王府的事，皇上虽然还没答应，但是应该没多大问题。”
“皇上答应了？”
曹寅有些惊讶的说道。
曹老夫人在内宅，到底不是特别清楚那位嘉亲王的为人，那可真是个容不得沙子的主儿，偏偏皇上还纵着。
他听说过嘉亲王后院多年只有嘉亲王福晋一人，另外，知道母亲的打算后，曹寅也让人打听了不少这方面的事。
他知道的也就比曹老夫人多一些，按照他打听到的内容来看，嘉亲王府的后院可不好进。
“皇上虽然还没答应，但是已经说了会同嘉亲王说起这事，娉婷那孩子除了不是满军旗出身，便是比起嘉亲王福晋也是不差什么的。”
曹老夫人还真是会给自己贴金。
乌拉那拉费扬古，满洲大姓出身，祖上正儿八经跟着一起打天下的人，是功臣，到了费扬古这一代，他也争气战功赫赫，康熙对他多加信任。
如今不再打仗，文臣的差事他也能做的好，另外家中儿子出息，如今也在朝堂上崭露头角。
至于曹家？
是，在江南人人都知道曹家，但是也只是在江南，到了京城，一个包衣出身的“皇商”，即便有个官位在身，这些满洲大族还是看不上他的。
曹老夫人说这话，曹寅并未反对，看来已经不知道自己什么出身了。
不过曹寅还是有些担心：“话虽如此，嘉亲王可跟旁的皇阿哥不同，她若是不愿意，那就是真的不愿意，皇上也未必能说动。”
曹老夫人不信这话：“皇上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什么时候容别人反驳了，嘉亲王没必要为了这事驳了皇上的好意。”
曹寅想想也是，他在江南，虽然如今交通方便了，但是无召不得回京，他已经很久没进京了。
那些有关嘉亲王的评价，都是听说来的，没有亲眼所见，只有耳闻，自然半信半疑。
如今这半疑在曹老夫人的一番说教下也变成了全疑。
也许传闻夸张了呢？
毕竟哪有男人真的不爱美人。
“母亲说的极是。”
曹寅离开后，曹老夫人又叫来了孙女曹娉婷。
“见过祖母。”
“快起来，坐下说话。”
“谢祖母。”
曹娉婷被曹老夫人养在身边，自然有感情。
曹寅的女人极多，子嗣也不少，曹娉婷能被养在曹老夫人身边，自然是有些资本的。
首先是漂亮，这是天生的资本，只是这还不够，曹娉婷不少庶出的姐妹比她还要美一些，只是她还有出身，是嫡出。
康熙看重嫡，下面这些人自然也就跟着看重。
还有便是曹娉婷会奉承，说话讨喜。
曹老夫人喜欢她。
“祖母您找孙女？”
“祖母已经跟皇上说了让你入嘉亲王府后院，特意过来再跟你说说皇家的规矩。”
曹娉婷闻言一愣，心情有些复杂。
作为曹家小一辈的嫡女，备受家族宠爱，曹家在江南如日中天，若是在江南找个受曹家庇护的人家嫁了，必然能安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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