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群臣,谢清韵心情大好。
正准备去静心殿瞧瞧天僧,却见天盛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谢清韵问。
“陛下,国师求见。”天盛低头道。
自从谢清韵召见群臣的事情传出,慧诚便来求见陛下了。
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宫门口等了几个时辰了。
“宣。”谢清韵道。
谢清韵离开前虽然并没有当面将要去江南的事情告知慧诚,但是也没有刻意瞒着他。
所以过去这两个月,慧诚大抵也猜到了谢清韵并不在京城。
天盛犹豫着问:“那陛下可想好说辞了?”
谢清韵嗯一声:“不必瞒国师。”
天盛应是,这才放下心将人召进宫来。
慧诚强忍着激动,踏进御书房。
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他曾日日在这里为她念经,安抚她的情绪。
也是三个月前,为了能配得上她,他不得不离开这里,去为自己收集声望。
如今他终于有所小成,也终于再度踏进这里。
谢清韵此时已经换下了龙袍,穿着一袭水青色长裙,卧靠在美人榻让宫人捶腿。
一上午没得闲,她现在只想休息。
见到慧诚的身影,谢清韵歪过头去打量他,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容明媚灿烂,连耀目的日光也为之失色。
“三个月不见,国师怎么黑成这样?”谢清韵道。
面对慧诚,她很少端帝王的架子。
毕竟这和尚不像一澄,胆子极小,谢清韵不想吓他。
慧诚怔怔,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孩就坐在那里,近在咫尺的地方。
她还是那样笑着,如初见时一般。
一颗心便安定了下去,被温柔包裹。
“嗯。”
他低下头:“近来常在日光下做事。”
“若是陛下不喜……贫僧以后少晒太阳。”慧诚一脸认真。
果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呆呆愣愣,别人说什么他都放在心上。
谢清韵没忍住笑出声:“同你开玩笑罢了。”
看着他一身风尘仆仆,谢清韵吩咐宫人赐座。
“朕听说国师最近治理难民很有成效。”谢清韵主动道。
听说百姓们甚至奉慧诚为活佛,在家里挂上他的画像,日日参拜,祈求保佑。
慧诚摇摇头,脸上微红:“是贫僧应该做的。”
为了陛下。
谢清韵笑:“国师声望如此高,朕若不做些什么就显得太冷落你了。”
她挥手招来天盛,吩咐道:“去选块地,为国师建座寺庙。”
既然百姓们愿意供奉国师,她也不介意为慧诚的信徒专门建一个独属于慧诚的地方。
听见皇帝说要建寺庙给自己,慧诚有些手足无措。
专门建寺庙这种事,他只在那些佛经里读过。
那都是心怀大善之人才能得到的殊荣。
皇帝是觉得他也是大善之人么?
若此事放在之前,他一定受宠若惊。
但是现在……
“陛下。”慧诚出言打断谢清韵的命令。
“臣不需要供奉。”
他垂下头:“臣……只求能常伴陛下左右,为陛下排忧解难,便知足了。”
慧诚有些紧张,生怕听见谢清韵冰冷的拒绝。
但是谢清韵答应的很爽快:“好啊。”
“国师有这份心,是朕之幸。”
她道:“但此事与朕为国师建寺,并不冲突。”
她叫天盛先遣人着手去办,眼睛瞧着慧诚,漫不经心开口:“国师帮朕这么多,朕很感激。”
“待到朕日后同天僧成婚,也还要拜托国师出面帮朕应付一下那些啰嗦的大臣才好。”
“……”
她说什么?
成……婚?
慧诚不可置信抬头。
眼底混杂着疑惑,惊讶,哀伤。
“陛下……”
他张了张口,却在吐出一个词后失了声。
她说,要和天僧成婚……
可是怎么会呢?
她不是很讨厌天僧的吗?
慧诚想问,却像被人堵住了喉咙,无论如何那质问的话也说不出口。
谢清韵似乎是倦了,懒洋洋抬眼:“国师还有别的事情吗?”
慧诚深深看了她一眼,努力试图在她眼底找到哪怕一丝的戏谑。
他是多么期待她能像之前一样,突然“哈”一声,笑着说“骗到你了。”
但是没有。
谢清韵很认真。
她适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慧诚闭了闭眼,轻轻摇头:“没了。”
“那臣,告退。”他面色苍白,近乎逃命似的离开了御书房。
天盛立在谢清韵身后,瞧着那失魂落魄的身影渐渐远离,忍不住叹了口气。
“陛下其实是知道的吧?”他轻声道。
谢清韵的目光也停留在那道背影上,闻言嗯了声:“知道。”
她知道慧诚喜欢自己。
那又怎么样?
并不是所有喜欢她的人她都要给予回应。
况且她已经足够仁慈,亲自同慧诚告知了事情真相。
还准备为他建寺庙,让他作大齐的活佛,供百姓信奉。
这还不够吗?
谢清韵打了个哈欠,今日一口气解决完这么多事,她着实有些乏了,现在只想睡觉。
“叫天僧来朕的寝宫。”谢清韵道。
“朕要侍寝。”
……………………………………………………
慧诚跌跌撞撞回了难民村的临时住处。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从盛公公那里隐隐听说了天僧陪陛下一同去了什么地方,为了科举之事。
但他没有在意。
他们都是白马寺的和尚,他自认了解天僧的性格。
他是那般清冷出尘之人。
在今天之前,慧诚都有信心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
可是今日皇帝却说,她要同天僧完婚了。
那他呢?
他做这一切呢?
他原本已经为还俗做足了准备,赚足了声望。
而天僧呢?他什么都没做,就轻而易举得到了她的心。
慧诚绝望混合着心碎,浑浑噩噩。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外传来争吵声。
很快就有一群人压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走了进来。
“活佛,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一个人手里提着一包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指着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控诉。
“此人先前就是开花楼的,如今来了京郊,不重新做人,竟还要走先前老路。”
他将那牛皮纸包丢在地上,怒道:“他居然还想通过给良家女子下药,逼人就范,真是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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