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地下的维修工们
在复杂的街道内兜兜转转，卡尔终于在某个角落发现了所谓“地下世界”的入口。
可能是由于这里本来就不是给人群通行的路口，仅仅只是给维修工走的临时通道。
所以这条通道异常的狭窄拥挤。
看着眼前的通道，他有一种梦回巢都的错觉。
当然，他也清楚，实际上通道下面就是那个他熟悉的鬼样子。
回头扫视一圈，在确认没有人尾随后他便直接沿着略显阴森的阶梯通道慢慢向下摸索而去。
好在似乎是为了给维修工人提供简易的照明。
通道的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明黄色的电灯。
虽然这些电灯伴随着列车的接近与远离不断地有节奏闪烁，但至少他能凭借着这些忽明忽灭的光亮保证自己不一脚踏空。
空气中漂浮着厚重的香油味，他猜测那估计是常年累月焚烧香火沉淀下来的余味。
这种味道似乎和他在伊斯特凡三号，弦乐城宫廷内闻到的差不多。
那其中并非蕴含着虔诚的信仰，反而是包含着一股腐朽金属的余味。
恍惚间，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那些熟悉的呓语。
这他可太熟了。
不论是在伊斯特凡三号上，还是在法兰克三号上他都体会过这种腐化网络。
这些腐化网络能通过某种晶体，潜移默化的永久腐化其工作范围内的每一个人。
但令卡尔感到费解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找到那些细小的晶体。
实际上如果真的是用那种晶体搭建腐化网络的话，他应该早就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发现了。
在那个张开的领域内，他甚至有一种自己是“神明”的错觉。
可等到事后回味起来，他才发现那个所谓阶终焉形态有着一个极其致命的缺陷。
过渡的沉浸在那种“神明”的体感中，会逐渐地丧失所谓的人性。
这还只是帝皇替身操控的结果。
如果单纯让卡尔自己开，估计还没挺过0.01秒就变成一台单纯地“律法机器”了。
不过好在这种伤害并不是永久性的损伤。
只要根据不同的“心理素质”控制使用的强度以及时间，养一养也许还是可以恢复的。
反正卡尔的理解和前面差不多。
这些力量也许并不是帝皇不放给他使用，而是他本身目前还承受不住罢了。
这是一种限制，也是一种保护。
沿着盘旋的楼梯一路向下，终于在大概向地下走了数十米后，一个还算空旷的大厅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里似乎是一个之前废弃的车站。
不过说废弃也有所不妥。
毕竟这里暂时似乎还成为了一处维修工的临时聚集地。
环顾了一周，这里的维修工们丝毫没有上面那群“信徒”的虔诚做派。
似乎这里是某个类似卡尔前世认知中“酒吧”的休息区。
除了一小部分正在某个机械祭坛面前祈求万机之神的保佑之外，大部分身着黄色工作服的维修工都只是闲散的随意坐在靠椅上。
然而就在卡尔躲在角落窥探情况是，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沉重的下楼梯脚步声。
（糟糕。）
这后面来人背刺是他绝对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毕竟在下来之前，他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流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少。
更加糟糕的是，他此刻身上可还是一身紫色的教会服饰。
可那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必须查清楚那些呓语的根源，并且就算真的要去“劫狱”的话，他也必须提前给自己准备好退路。
这里可不是塔尖了，他就算还有开终焉形态的希望之力，也找不到可以纵身一跃的楼了。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了通道。
果不其然，就在他的现身的下一秒。
数道各怀鬼胎的目光便扫视到了他的身上。
硬着头皮找了个座位坐下后，他便开始顶着这些目光观察四周。
可惜的是，看了一整圈他也没找到那些他最需要的控制面板。
虽然说吧直接挖墙角，然后把先抽出来做外接控制也不是不行。
至少那一招在法兰克三号的底巢中，他没少用。
可现在情况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自己偷偷摸摸去挖墙脚，和当着维修工的面挖墙脚多少还是有亿点差距的。
而很快，似乎是看不下去卡尔这个异类。
负责这片区域的管理员--奥蕾祢佴朝着这个突然混进来的异类走了过来。
由于对方带着施工用面具，并且身着厚重的防护服。
所以除了零星裸露在外的几根黄色发丝外，卡尔找不到任何的标志物。
不过单纯从她身前挂着工牌的名字上，他推测这是一名女性。
或者至少，她曾经是一名女性。
不过这个名字，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那里听过。
但不管他如何推测，对方口中那毫不留情的机械声并没有照顾他的任何额外想法。
“窃贼还是偷渡者？”
面对奥蕾祢佴毫不留情的质问，卡尔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回答下去。
只不过，这次他的回答用的并不是嘴。
有的时候半沓天鹰币比其他任何言辞都有效的多。
微微将握着天鹰币的手往后一缩，卡尔巧妙地避开了奥蕾祢佴伸上前来的右手。
“带我去控制室，然后这些就归你了。”
事实证明，不论是“退役”的审判官仆役，还是维修工们的头头。
他们似乎都对这种帝皇的钱币没有任何抵抗力。
这也是少有的相同点，与卡尔熟悉的地球难得的相同点。
只可惜这种相同点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
似乎是对于卡尔的行为感到了一丝疑惑，在沉思了片刻后奥蕾祢佴故意压低了声响还价到：“先给1/4，否则我并不介意今天多上报一次意外事故。”
听到奥蕾祢佴的还价，卡尔感到了一阵好笑。
开什么玩笑，到底谁才是那场意外事故的受害者噢。
反正卡尔觉得自己肯定不是。
不过好在，他也清楚这些钱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这些既带不走也不能兑换成希望之力的玩意，花了也就花了。
只不过感受到了周围越来越多的视线，他还是补充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谈？”
然后他就后悔了。
我说您没事把我往女更衣室拽干嘛？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因为比起隔壁的男更衣室，那边是唯一可以上锁的房间。
可就在半路上，他看到了更衣室门前数名似乎是负责维持秩序的维修工正将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强行捆绑到一个担架上抬走。
而更加令人感到费解的是，周围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发癫般的疯狂。
似乎比起那个疯子，他们更关心卡尔之前掏出来的那半沓天鹰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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