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认真复习一下,之后的课我可能会抽背,”乐医生温和地提醒,“之前我在省医院上班也带过医学生,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的教学水平。”
黎迦:“我从没担心过这个,乐医生放心!”
乐医生却有点忧愁:“但是我担心你记不住,我最害怕的就是我带出来的学生被人叫做庸医,或者学术水平无法通过我的考核……”
“……没关系,”黎迦坚定点头,“在外面我不会说你是我的老师。”就跟孙悟空和菩提祖师一样。
乐医生摇摇头,眼镜下的目光很坚定:“可我问心有愧呢?”
黎迦一瞬间有点幻视到别的片场:“这不是还没开始吗,乐医生,请你人如其名,乐观一点。”
下午的课结束在乐医生真诚的忧心忡忡,和黎迦陡然起来的斗志里。
在诊所里住了这些天,黎迦的活动范围也并没有局限于病房,他的病房里有一扇窗户,独立的厕所和淋浴间也是准备好的。
在洗手池洗个脸,拉开窗帘,就能看见外面的一个小花圃,花圃里种满黎迦叫不出名字的绿植,几朵小花趴在墙头,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而等晚饭过后,护士给他检查完身体状况,这个时间里,黎迦有时候会去小花圃周围走走。
呼吸着带一点隐约消毒水味道的空气,风里也有植物的味道,再更远处,也有一点点周围的居民楼里传来炒菜的香气。
一个人站在其间,黎迦会感到久违的放松。
似乎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很久没有这种,暂时放下所有包袱,只是单纯散散步的感受了。
虽然跟余故诚茶花他们达成了诱饵方面的合作,课程很多也才刚刚开头,然而被安排好所有时间的感受,却并不很坏。
黎迦走到路灯旁边,在长椅上坐下来。
说是诊所,但其实这里也有一栋楼作为病房,似乎一二层是正儿八经的病房,三四层作为养老康复综合中心,对外收治一些老人,也有人把这里当成养老院,按月打钱。
坐在昏黄的灯光之下,黎迦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他之前看过排班表和诊所的几次查寝时间,诊所里这个时间其实是换班的时候,护士医生都不会到花圃这边来。病人要散心的话,除了他以外也没人会一个人抹黑出来。
黎迦马上想起,这个时间余故诚差不多也要来了。
“哦对,他晚上的两个小时还没守完……”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随心所欲也得有个极限。黎迦马上起身,准备过去——
然后,他听见刀刃拖动在地上的声音。
黎迦在诡异游戏里听到过不少各种各样刀刃拖动的声音,猩红锯肉刀还没在自己手里时,名为红的npc拖着巨大的刀刃行走在草地事情;后来余故诚的斩马刀在血海里翻搅红色的浪花;谷雨的银色金属雨滴和银色的叶刃,发出嚓嚓的声音。
——但是此时此刻响起的这股声音,不像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武器。
细细碎碎,又确实是金属,有点像那种一片片刀刃结在一起的声音……
那一刹那,黎迦其实根本什么也没看到,但是浑身猛然炸开的恐惧就像将他浸泡进了冰水里,不需要任何犹豫,他条件反射一样瞬间飞扑在地,就地一滚——
“咔擦嚓——”
一道长长的链剑,在黎迦之前的位置狠狠刺进,瞬间抽碎了一块水泥地。
飞溅的碎块划过黎迦的脖子,在他颈侧留下一道血痕。
不速之客的攻击已经出现,黎迦反而从惊魂未定的状态里恢复了冷静,他拍掉身上的碎块,皱了皱眉。
“这么看来,你应该不是yu……古城那边派来的人吧。”
攻击他的人站在楼梯口之间,一手提着一根金属链剑,此刻链剑解锁,看上去有些类似金属的软鞭。
他一头披散而下的长发,可以说是黎迦目前见过头发最长的男人,而这个人从头到耳朵到脖颈都挂满了银光闪闪的配饰,令人想到西南地区的一些部族。
对方踏出一步,也走进了昏黄灯光的范围。
黎迦看清他手指上纹着的刺青,从蜘蛛到蜈蚣,布满了带着银戒指的每一寸皮肤。
“不是。”
对方抬起头,一张脸的五官非常深刻,甚至有些像外国人,说出的声音也有点黏稠不清,像带着黎迦没听出来的口音。
他抖了抖手里的链剑,又一次朝黎迦砍过来。
“忍者之前说,他碰到一个难得的一等品,我是来确认,顺便……”
长发的年轻男人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给我的小朋友们准备饲料。”
“!”
链剑撞上猩红锯肉刀。
男人说话之间,黎迦已经迅速戴上了之前茶花给自己的手甲,一鼓作气提起猩红锯肉刀,总算是没有被切成两半。
然而链剑边缘的刃口,已经切开了他身上的病号服。
“什么饲料一等品的,胡说八道,这里什么也没有。”黎迦迅速明白了,这大概是忍者的同好之一。
会实现并且宣扬欲望的诡异游戏,像忍者那样的变态并不罕见,只不过眼前这家伙的说法大概更奇怪一点。
不是要吃,而是要作为饲料。
总之都没把人当人看就是了。
“你说得不对,”长发青年的声音称得上好听,甚至会让黎迦感觉在什么电视剧或者广告里听到过类似的,但是语气却有些和模样不符的执着,甚至幼稚——“气味是不会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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